2014-09-13

【HGWS】歐敻的一年級暑假之一

基於去年克勞德帶著弟弟歐敻跑到柳園家去叨擾,今年便換柳園郁到克勞德家居住。
因為這件事情,克勞德從聖誕節過後,便不斷寄信請母親準備多一點好吃以及涼爽的寢具。
經過期末考試與魁地奇的風風雨雨,終於來到歡樂的結業宴會,這次史萊哲林學院並沒有獲得學院盃,但克勞德卻沒有因此愁眉苦臉,反而在一片鬱悶中散發著陽光愉悅的心情。
「克、勞、德,其實你是葛來分多吧。」他的室友之一差點沒把愉悅的克勞德丟出史萊哲林的餐桌。
「因為嗚……咳、沒有啊!」克勞德在把原因講出口前立即收住,保持神秘感相當重要,由於是當柳園郁私底下有一群粉絲的時候,貿然把柳園郁要來他家玩這件事情說出口是非常招人記恨的!
不過打哈哈過去仍然無法阻止與克勞德相熟的同學們對克勞德進行全面壓制,例如他最喜歡的雞腿就被搶走一空,無論火雞盤恢復多少次。


克勞德一路上都抱持著好心情,不時哼著小曲,克勞德雖然不是音痴,卻也讓人聽不出來他在哼甚麼歌曲,更讓人訝異的是,歐敻還跟著克勞德的曲調,不時和個聲。
這讓柳園郁多覷了幾眼。
「小克克───這是甚麼曲子?」
「哦!」克勞德開心的手舞足蹈:「這是我自己亂哼的!不錯吧!看來我還挺有天賦的。」末了還摸摸鼻子一臉需要讚揚的神情。
「小克克好厲害。」郁也不吝於讚賞,克勞德的神情愈發得意。
「不過小海怎麼也會呢?」
歐敻從書中抬起頭,海藍色的雙眸透出笑意:「哥哥天天哼唱,我都會背了。」
柳園偶爾也會在寢室中、或是洗澡時聽見克勞德哼歌,有時候似乎是麻瓜世界的流行樂曲、也有巫師世界的搖滾樂曲、但不少是柳園沒聽過的歌。
「小克克,你自己創作了多少?」
克勞德皺眉,苦惱地扒扒他紛亂的紅褐色捲髮,「我也不知道耶。」
柳園郁的腦海中冒出了一句話,卻怎麼樣都不想說出口讓克勞德的鼻子翹得更高。
歐敻看了窗外景色:「大概再過半小時就會抵達王十字車站。」
「啊啊───我先去換衣服!」
克勞德抱著早已經準備好的便服,起身就要往車廂外衝。郁拉了拉克勞德的衣角,「在這裡換也可以啊?」
純良美好的神情,克勞德差點鬼使神差的答應下來,但郁那美艷的容貌與一身的女性打扮,克勞德還是選擇在外頭的小房間替換衣服。
歐敻看了郁一眼,沒想到郁姐姐會如此奔放。
還是兩人的關係已經上升到一定的高度了?
柳園郁查覺到歐敻的視線,也對他嫣然一笑,惹得歐敻臉紅低頭。


首先,三人先回到倫敦的住家,知道今天孩子們會回來的芙蘿拉,早就準備好大餐等著他們。
風塵僕僕的歸來,克勞德推開門,開心地大叫:「媽!我們回來了!」
「我們回來了。」
「你好,伯母。」郁有禮的點頭致意。

只見飄逸著橘金髮的成熟女性,從屋內轉角的地方冒出來,滿臉喜悅的碎步而來,「你們回來了啊。」隨即,看見半陌生的女性後,她愣了一下,立刻轉為溫婉的模樣,將散落在前額的金髮撥至耳後:「啊、讓你見笑了,你一定是克勞德說的小嗚吧?你好,我是克勞德與歐敻的母親,芙蘿拉.普萊南。」在離婚之後,芙蘿拉就辦了手續改回自己的姓氏,雖然說在巫師世界一直都沒差別。
柳園郁露出甜美的笑容,雙手拎起綠色的長裙,微微一揖:「很高興見到您。」
「快進來吧,外頭悶。」芙蘿拉招招手,隨即抽出魔杖,施展讓室內舒適的咒語。
克勞德本來也想抽出魔杖使用漂浮咒讓行李飄入屋內,但是歐敻按住克勞德的手,輕輕搖頭;克勞德一臉遺憾地走出去,把三人分的行李推進來。
芙蘿拉走在前頭,與柳園郁閒聊,但身為克勞德的母親,她的內心是萬馬奔騰的狀態───
『這孩子沒說是女孩子!難道是女朋友卻不敢給我知道嗎?!』
思及此,芙蘿拉不由得轉過頭,拋給克勞德哀怨的一眼。
無奈她的笨兒子根本沒發現。
伴隨著樓梯的踩踏聲,四人上至二樓,有些霉味,這用一點小魔咒就可以去除掉,芙蘿拉持著魔杖的手優雅飛舞,杖尖隱隱閃動著暈黃色,整個二樓的氣息瞬間清新許多。
「行李放下,晚點再來請貝果收拾。」芙蘿拉剛說完,一個右耳上綁著緞帶的家庭小精靈就冒出來:「噢,女主人呼叫貝果嗎?」與黑珍珠一樣大的眼睛,靈動的眨呀眨的,芙蘿拉蹲下身子,摸出了一塊餅乾遞給貝果:「麻煩貝果囉。」
「貝果喜歡整理,貝果去整理!」收下餅乾的小精靈將行李們拍過一遍後,行李有意識的跟在小精靈後面移動。
「好了,樓下已經準備好了,趕緊下樓吧,肚子也餓了吧?」
克勞德歡呼一聲,拉著柳園就跑下樓。
卻沒想到晚些時間出現更勁爆的事情……

「克勞德真是的。」芙蘿拉即使已經三十有幾,保養得宜的她仍然顯露出少女時候的嬌憨模樣,「都不先說小嗚是女孩子,這樣的話怎麼與你擠同間房?」
克勞德的叉子掉了下來,他低下頭用長瀏海遮掩住他的情緒:「沒、沒關係啦!畢竟都……」
「即使是女朋友也不能這樣子啊。」
此話一出,三人神態皆不同。
先不論一直掛著微笑的柳園郁,嘴角又上升一個弧度;歐敻抬起頭來,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只有克勞德的臉色從白轉紅、又從紅轉白,不斷變幻。
「那個───阿嗚不是我的女朋友……」
克勞德還是沒有膽量把真相講出來。
「咦?」剛剛已經沉浸在幻想世界的芙蘿拉被這麼一句話給打回現實,她滿臉震驚的望著自家大兒子:「不是女朋友,怎麼帶回家了?」
「不是說過是『最好的朋友』嗎?!」
克勞德在哇哇大叫時,卻沒發現郁的神色灰暗了些。
「雖然,男女之間是有可能產生純粹的友誼……」芙蘿拉說到一半就消音了,敢情是小嗚暗戀自家兒子、可自家兒子卻不自知?
芙蘿拉想起自詡為情聖的前夫,在看看自己遲鈍百倍的兒子,平常看到對味的女孩子就會去搭訕,怎麼這次卻沒發現有個對他有意思的漂亮少女呢……
「伯母,我們確實是好朋友。」柳園郁冒出聲來,打了圓場。
芙蘿拉橫了克勞德一眼,愈發對郁好些,好吃的菜色都夾給了郁,惹得克勞德右一副哀怨的小媳婦樣。
郁輕輕笑著,將多的菜在芙蘿拉沒注意時,悄悄放到克勞德的盤裏。
「還是阿嗚對我最好了。」克勞德小聲感激。
那聲量其實整桌都聽見了,只是沒人表示。
晚餐時刻就在吵鬧中很快度過,克勞德與歐敻幫忙收拾餐桌,郁坐在沙發上,打量整間客廳的佈置,說起來還挺有少女般的巧思,可愛的裝飾品無所不在。
「阿嗚,布丁。」克勞德拿了四杯布丁放在茶几上,「媽說餐後吃點甜的會心情更好。」遲鈍男頓了一下後,滿臉疑惑的看著郁:「阿嗚你的心情不好嗎?」
郁突然有種挫敗感,不過更多的是哭笑不得。
「沒事,不過想先洗澡,可以嗎?」
「當然沒問題!」克勞德沒心沒肺的爽朗笑著,郁忍不住想要剖開這傢伙的腦袋,看看他到底裝了些什麼在他的腦袋瓜子內。
說細心也是挺細心體貼的,可就為什麼沒看出來自己的心意呢?
這無解的謎題,柳園郁決定洗澡時再好好想想。
浴室在樓下,柳園郁拿了家居服後便下樓進入浴室內,克勞德與歐敻則留在樓上整理行李。
當芙蘿拉發現吊掛在陽台上的浴巾時,已經聽見浴室內出現了沖水聲。
芙蘿拉拿著浴巾,駐足在浴室門外,雖然浴室是乾溼分離,但淋浴間可是霧面玻璃,即便都是女性,貿然進去也不太禮貌,芙蘿拉猶豫再三後,才決定進入浴室內。
她敲敲門,卻沒有聽見回應。
「打擾了,小嗚,你的浴巾忘記……咦?」
芙蘿拉瞪大眼睛,霧面玻璃後的身軀曲面曼妙纖細,然而,胸部也太平了。
這位媽媽驚呼一聲,此時,察覺到異樣的郁也轉過身來。
這時候芙蘿拉才清楚的看見,郁的腹部下的有個模糊的異物……
她不可置信捂住嘴巴,郁其實也非常訝異,下意識的遮住自己腹部底下,而沒有順手遮住上方。
「小嗚……你是男的……」
轟天巨響、雷雨交加、暴風來襲。
柳園郁想,這三個辭彙哪個比較符合現況呢?

在一女一男的前方,克勞德正經危坐,低下頭紅著臉,背脊冒出陣陣冷汗,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的是剛沐浴玩的柳園郁。
「克勞德───」
克勞德頭皮發麻,他知道那是他家少女心澎湃的母親正要發怒的前兆,他只能咬牙回應:「是的,媽。」
「你沒說小嗚是男的。」
「咦?」先出聲的是歐敻,他張大自己蔚藍色的美麗瞳孔,意外的神情讓芙蘿拉挑了眉頭,「郁姐姐……是男性?」
「Sea,不知道嗎?」芙蘿拉的聲音的音調降下了些,語氣也溫和許多。
歐敻緊閉嘴八,垂下眼,輕輕搖首。
「你看你,連你的弟弟都騙。」
克勞德緊張的大喊:「我、我沒有騙人!」隨即又馬上虛弱的回應:「只是沒明說……」
「看你弟弟被耍著團團轉,很有趣嗎?」
「不是……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郁知道現在不是個插話的好時機,畢竟他是客人,可是看到克勞德因為自己隱瞞的緣故而受累,他的心裡不好受。
芙蘿拉瞇起眼睛,繼續開口:「如果你是怕媽媽無法接受同性之間相戀,你就大錯特錯了!」
「我才不是……咦?」克勞德瞪大眼睛,張目結舌───剛剛他漂亮母親說到哪兒去了?
柳園郁的神情也是傻愣愣的,隨即捂住嘴巴,大眼水汪汪的望著芙蘿拉。
歐敻倒是沒什麼反應,無論兄長喜歡誰都可以,只是歐敻暫時無法接受叫了姐姐好幾個年頭的漂亮人兒就這麼變成了個「男性」,還是生理上跟身分上都為「男」的漂亮姐姐。
「小嗚,我要向你道歉,貿然闖入浴室內讓你受到驚嚇了。」
「我才要向伯母致歉,沒有立刻跟伯母說明狀況,還使得伯母……」看到他赤裸裸的模樣……
芙蘿拉紅遍了臉,如同嬌羞少女般的搖搖手:「沒事,這兩個我還不是從頭到腳看到大的……」
好像哪裡不太對勁……
克勞德結巴打岔:「那個……所以……媽不生氣了?」
芙蘿拉赫然從懷春少女搖身一變變成虎姑婆:「怎麼不生氣,你要向Sea好好道歉!」
克勞德視線轉向坐在芙蘿拉身邊的歐敻,他沉默不語的模樣讓克勞德冒出了愧疚感。
「Sea,對不起。」
「嗯,沒關係,我相信郁姐……哥哥情有可原。」
這根本不是要正面原諒的意思啊!
克勞德嘴角下垂,哀愁的模樣沒有獲得母親的安慰。
最後因為天色已晚,身為家中最有權力的芙蘿拉,宣布解散,也沒提出要讓克勞德與郁分房的意見。
估計真的滾床了也不會出什麼事情。
克勞德一點都沒想到這一層,也沒有解放感,歐敻的背影看起來格外寂寥。
「小克克,你先去洗澡吧。」
「啊───可是───」
郁嬌笑凝視著克勞德,剛洗完澡的紅潤加上芙蘿拉的語出驚人,讓郁的心情扶搖直上,連笑容也如此的璀璨奪人,直讓克勞德移不開眼。
「我會想辦法的。」郁推了克勞德一把,後者暈乎乎的就抱著(郁用過的)浴巾還有換洗衣物下樓去。
郁轉身,走向正在整理物品的歐敻。
「小海。」
聽這聲音與用語,就知道來者是柳園郁,歐敻僵硬的回過身:「郁姐……哥哥,怎麼了?」即使尷尬也依然有禮的回問。
「覺得很奇怪嗎?」
歐敻知道對方是要來與自己談開的,已經過了些時間,驚訝已經消去,剩下也只是不知所措與尷尬,只要沒有太過於激動的情緒產生,歐敻就可以用理智去分析看待這整件事情,包括對柳園郁的態度。
只是現在的表現僅僅是因為還未完全調整過來。
「並不是奇怪,而是覺得尷尬。」歐敻呼吸幾次後,認真的與柳園郁對視,「已經叫了許久的郁姐姐,現在換成郁哥哥,多少都有些不習慣。」更甚者,其實原本覺得郁應該是哥哥未來的老婆,但現在卻不可能了……即便巫師世界沒差,也根本沒有律法規範同性巫師之間不能攜手相伴。
「很多想法需要轉換,我需要時間。」
「看到小海這副模樣,其實我也安心了呢。」
「咦?」
「呼呼……無論如何,『我』還是『我』,也沒有因此而改變什麼嘛?」郁瞇起漂亮的眼睛,歐敻的表情讓他回想起克勞德發現自己的性別時的情景。
歐敻點點頭,即使知道郁所說的話,也是需要時間去消融尷尬與錯愕,而且還有很多無法面對的「事實」。
「那麼,小海先晚安囉!」郁翩然轉身,走到門邊時,轉頭嬌笑:「明天還要去倫敦逛逛呢,對吧?」
歐敻點點頭,與郁倒了聲晚安,門被郁關上後,整個房間寂靜無聲。
「唉……」不知道可不可以跟卡密依說提早去他那裡玩呢?

※PS:柳園郁對歐敻的暱稱「小海」其實是用うみちゃん這日文發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