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7-12

[BHT] 卡蕾娜 - 入學信


這一天,班斯家來了一只可愛的客人,圓潤的貓頭鷹跟著清瘦的金髮男子,輕巧的飛入了班斯家,毫不把自己當作客人那般的將爪子停留在餐椅上,牠的鳥喙叼著蛋白色信封,火紅的漆印與信封上的標誌,意味著班斯家唯一一個十歲女孩已經能夠入學了。

「辛苦你了。」班斯家唯一的男人,莫爾,手背輕撫著貓頭鷹的後頸,另一隻手夾住了信封,隨後他丟了一些貓頭鷹能吃的零碎食物,並打開窗戶。
「好了,去吧。」貓頭鷹咕嚕幾聲,煽動翅膀轉向窗戶飛去。莫爾順著貓頭鷹的軌跡,眼尖的發現了自家的女兒正在有點距離的街口邊與其他同年齡的孩子聊天,莫爾看不清楚女兒的行為,總之希望這次又別出現了打群架的事件。
莫爾關起窗戶,抽出魔杖,買回來的食材從紙袋中蹦跳而出,循著指揮,一部分到了冰箱內,一部分則是乖乖的躺在砧板上,等候男主人接下來的料理。
莫爾慢條斯理的收起魔杖,接下來的烹飪時間他喜歡親手製作,這是一種成就感。
蘋果切片與小番茄,萵苣與紫蘇、還有一些蔬果,擠上獨特的醬料,兩人份的沙拉馬上就完成了。接著莫爾開始處理鵝胸肉,零點五毫米不到的薄肉片,一層一層的剝離,肉片放置在塗上奶油的煎鍋裡,直到肉片的表皮泛出些許油光,他才將肉片夾起放置在鋁箔紙上,再置入烤箱中。接著,他開始製作搭配鵝肉的醬汁——柳橙皮與蔥頭、奶油混著炒,加入一滴白酒以及香甜的柳橙肉,在醬汁滾煮的過程中莫爾還抽空川燙了一包細麵,一切都是這麼輕鬆愜意。
菜餚完成時,卡蕾娜也恰巧回來。
「爸爸,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莫爾頓了頓,看著女兒凌亂的紅髮,他瞇起眼睛,遲疑的詢問:「……今天又與小伙伴們用拳頭交流感情了嗎?」
「噢,親愛的父親,今天我可沒有這打算,那是康妮——就是住在公園附近的那女孩,她帶著她的女孩們來質問我跟傑利的事。」卡蕾娜眨著那雙乾淨透亮的藍色眼鏡,「說我喜歡傑利——我是挺喜歡跟他交流格鬥技的美妙的,所以我就給她們肯定的答案,然後——就是這樣了。」
莫爾從女兒清晰簡短又切中重點的敘述中,理解了事情始末,他很高興女兒的誠實,但又很無奈女兒的遲鈍。
「……所以,那些女孩,有全部都被你揍倒在地嗎?」梅林的鬍子,他實在無法用更好的動詞來詢問結果了。
卡蕾娜漾起大大笑容:「媽咪說過,要教訓人的時候也要看對方強弱來決定力道的,我有好好遵守喔!」
莫爾鬆了口氣,看來不需要再次與各個鄰居賠罪了。
「但是,若是對方先挑釁,那就必須要讓他們記住挑釁的後果,對吧爸爸?」
莫爾剛剛嚥下去的那股氣又卡在胸口,看著滿臉等著被表揚的女兒,莫爾只能笑著開口:
「……確實如此。」總不能說自己的老婆在這部分的教育還是歪掉了。
「親愛的,先把你的頭髮重新梳好,然後去洗手。」
「好的,爸爸!」
卡蕾娜乖巧的回到房間,再出來時已經是換成家居服的狀態,紅色長髮也被她收拾的整齊。
莫爾將碗盤餐具都放在餐桌上,卡蕾娜俐落的上桌,與莫爾面對面,莫爾慢條斯理的開始分食,一邊繼續剛剛的話題。
事情的結果總得問清楚,這樣才知道要帶著什麼樣的賠禮去道歉。
「那麼她們哭了嗎?」
「有幾個嚇哭了……先動手的人卻先哭了,看來是還沒準備好呢!」卡蕾娜咬了一口萵苣,吞嚥後才繼續說話:「每一次的打架我都做好足以的準備了喔!」
爸爸真希望自己的老婆趕快下班,才有人能吐槽女兒這些很不淑女的想法。
「對了,爸爸,下個月月底我可以跟傑利他們去報名兒童拳擊班嗎?」
「拳擊班?」
「對,在市場那裡的樣子,聽說開始招收六歲以上、十二歲以下的孩子呢!」卡蕾娜的臉上彷彿寫著「我好有興趣,爸爸快答應我吧」這句話,整張臉閃閃發光似的。
莫爾露出苦笑:「很遺憾,我想可能不行。」
「咦——」
「你過幾個月後就得入學了,親愛的卡蕾娜。」
「嗯?」卡蕾娜眨眨眼,微張著小嘴。她正等著父親把所有話說完,就可以無止盡的提問了。
「霍格華茲,是我們畢業的巫師學校,十歲後就有資格入學,需要住校。」莫爾微笑:「我想你的媽咪應該很高興你真的能進入這所學校。」雖然沒有聽說過有因為各種拙劣事跡就被取消資格的先例。
卡蕾娜的小嘴張大了些,但仍能看得出來是興奮的。
「噢,這樣我也可以幫忙用那根魔杖輕鬆打掃家裡、或是跟母親一樣動不動就可以捲起來消失?」
雖然說法很怪,但是莫爾認可的點點頭。
「這樣旅行很方便呢,或是以後清理房間很不錯,只是戰術上來說可能只能干擾或是逃跑了呢……」
為什麼自己家的孩子總是會馬上聯想到戰鬥這樣方面的事情呢?
優雅的妻子與和平主義個性的自己,怎麼會生出這麼不一樣的孩子呢?
「其實也有一些是拿來決鬥的魔咒。」莫爾決定親切的向女兒解釋。
卡蕾娜的思緒被這句話給打斷了。
「所以、巫師是可以戰鬥的?我是說職業上來說——」
「親愛的,依照你的說法,巫師確實是一個戰鬥職業,而且超乎你想像的強悍。」
「噢,天啊!天啊!我以為我是近戰系兼後勤的角色呢!不過魔法戰士也很厲害!」卡蕾娜差點就要從餐椅上蹦跳起來,她的眼中迸發光彩,毫無保留的流露出興奮。
莫爾覺得需要澆一桶冷水下去了。
「不過,你不能在你的朋友面前施咒。」莫爾補充了一句:「在那些不是巫師的朋友面前。」
「為什麼?」
「這是規定,非常嚴厲到會把你跟我們抓起來關的規定。」只要講出這種嚴重性的話語,卡蕾娜就絕對會遵守,這是莫爾對自己女兒的信心。
「噢——我知道了。」女孩的活力消失大半,但無損她的雀躍。
「吃點鵝肉。」
「好的!」
卡蕾娜在用餐期間詢問了許多問題,例如決鬥用的法術有哪些、學校有沒有教導格鬥的技巧之類的,雖然得知得學習魔法歷史讓她稍微沮喪了些,卡蕾娜仍然對於即將成為巫師學校的學生保持著熱情的態度。
霍格華茲的入學通知信讓她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莫爾有些感嘆,他與妻子身為巫師,曾想過別繼續住在不曉得巫師世界的麻瓜街道中,這樣妻子可以盡情購入有趣的巫師商品、女兒也不會對巫師世界的常識貧弱,對麻瓜格鬥之類的興致勃勃。
這棟房子充滿著他小時候美好的回憶,他無法割捨。
妻子諒解他、女兒隨著他們一起在這裡成長,即便有巫師朋友來訪,也不曾施展過磅礡的咒語給女兒看,頂多就是一些精巧的小玩具讓女兒玩,但大多數基於女兒的暴力都損毀殆盡。
還有害怕女兒亂喝藥劑之類的,莫爾連調製魔藥的這份興趣也轉移到烹飪上。
「爸爸?」
「怎麼了?」
「我想爸爸的思緒又飄走啦!我們要去採購入學用品,對吧?」
「沒錯,如果你的媽咪有空,我想我們可以一起去斜角巷。」
「那是什麼樣的地方?」
莫爾露出期待的笑容:「我想是個讓你很興奮的地方。」